《易经》的本质用途是什么？

　　司马迁在《史记》中有这么一句话，他说：“《春秋》推见至隐，《易》本隐之以显。”我翻译一下：“《春秋》这本书，通过推究其中的历史故事可以明白隐藏在故事中的道理和原则。《易经》这本书呢，它的本质用途隐藏在它的显性用途之中。”《易经》的显性用途从古至今、众所周知、毫无疑问是——算卦占卜。哪么《易经》隐藏在算卦背后的根本用途是什么呢？读过我的上一篇文章《易经的根本价值是什么？》的朋友知道，《易经》的根本价值是“基于第一性原理的社会系统模型”。基于这个论点，不难推定《易经》的本质用途是——领导力。再具体一点说，就是——政经领导力。下面我们来证明这个论断。
　　
　　用其它历史文献内容作为旁证，来证明《易经》的根本用途是——政治经济领导力，非常困难，毕竟秦朝时官方就把《易经》的用途定性为占卜了。我们只能用《易经》本身的内容进行自证。这个途径很简单，但实现很难。所谓简单在于方式，只要把《易经》当中关于政治、经济领导力的内容摆出来，不言自明。难点在于，在主题未明确的情况下把讲领导力的内容整理出来。这涉及到文字训诂、单卦自洽、单卦与其它相关记载他洽、以及全部64卦的整体自洽。事实上，这是一个“双向奔赴”的过程：推测主题——考证卦意——修定主题——考定卦意——确定主题。虽然这种方法费力、费时，但以此得出的结论坚实,令人信服。下面我就用《易经》的内容来论证今天的主题。
　　
　　《需》卦讲国家经济治理，即国计民生。下面我们逐一解释其爻辞。
　　
　　第一爻：需于郊，利用恒（常），无咎。
　　
　　需要依靠郊野的农田解决衣食所需，称作“需于郊”。农业生产必须利用自然规律、科学规律，称作“利用恒”。利用自然科学规律进行农业生产，无过错，是为“无咎”。换言之，利用气候水文变化、作物生长、水土保持等自然科学规律进行农业生产，是经营农业、保障收获的基本法则。
　　
　　这一爻讲民生的基础——农业生产。
　　
　　中华文明历来重视农业生产的基础性地位。早在春秋时期，管子就指出农业是民生的根本保证。他说：“五谷食米,民之司命。”
　　
　　农业的基础性地位，即便当今经济高度发达的美国也不能轻视。“农业是制造业和商业的基础”——这是美国农业部在1862年成立时刻在其部徽上的文字。美国建国二百多年来，始终重视发展农业，尽管随着工业经济发展农业在美国经济中的比重逐渐下降，但美国政府对农业采取了支持和保护的政策，使农业成为美国在世界上最具竞争力的产业。以2022年度为例，美国粮食总产量为5.7亿吨，人均占有量1727公斤，不仅完全满足美国国内需求，还大量出口世界各地。
　　
　　美国农业生产具有区域化特点。美国充分利用不同地区的自然条件，通过科学分化，使农业生产实现了地区生产的专业化，形成了一些着名的生产带，如玉米带、小麦带、棉花带等。这种根据地区气候、水文、土壤条件进行的农业生产分工，不仅从根本上保障了农产品的品质，而且提高了农业产量和经济利润率。
　　
　　管子对于农业的论述，以及美国的农业成就，就是这一爻“需于郊，利用恒”的具体阐释和生动实践。
　　
　　第二爻：需于沙（汾河支流），小有言，终吉。
　　
　　需要利用沙河水进行灌溉，发展农业生产，是为“需于沙”。治理沙河、兴修水利、灌溉农田是公共事业，同时也是一件辛苦、艰难的事业，民众略有微辞，是为“小有言”。虽然有费周折，但治理沙河、兴修水利，民众最终能长久受益，所以说“终吉”。言外之意，提高生产力水平，是解决民生的关键。
　　
　　土地是解决衣食之需的基础，水利是解决衣食之需的保障。正确利用自然资源的同时还需要尽人事。只有尽到人事，提高生产力水平，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民生安全。
　　
　　这一爻讲民生的关键——提高生产力水平。
　　
　　管子重视农业生产力问题，对农业生产工具、水利设施等，在其着述中均有提及。《管子》一书中提到：“一农之事，必有一耜（si铁锹）、一铫（diao 大锄）、一镰、一耨（nou 小锄）、一椎（手推犁）、一銍（zhi 短镰刀），然后成为农。”管子总结了五种农业灾害，并视水旱灾害为最大农业灾害。管子提出以兴修水利来应对这两种灾害。管子认为“五害之属, 水最为大”，应对方法是“决水潦，通沟渎，修障防，安水藏。使时水虽过度，无害于五谷。岁虽凶旱，有所秎获。”
　　
　　美国的水利建设始自19世纪。1902年通过垦殖法，成立垦务局，主要任务是开发西部的水资源，建设灌溉工程。1928年通过鲍尔德河谷法，开始胡佛坝的建设，发展科罗拉多河流域的灌溉。1933年通过中央河谷法，兴建加利福尼亚的调水工程，同年成立田纳西流域管理局。1935年通过水土保持法，建立水土保持局，开展全国性的包括灌溉排水在内的水土保持工作。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美国进入大规模的水利建设时期，兴建了许多重要工程，灌溉面积迅速增加。至60年代末，水利事业逐渐转入管理时期，但灌溉面积继续增长。至90年代，美国水利灌溉耕地占耕地面积的15%左右，居世界第一位。
　　
　　经过百余年的建设，美国水资源的开发利用程度达到了较高水平。已建库容大于6.2万立方米的水库近5万余座，总库容约10000亿立方米，总库容占本土年径流量的59%，对河川径流有了较好的调节能力，为国家农业产业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
　　

　　美国联邦政府为了发展农业生产，解决干旱缺水地区的供水问题，长期以来对民间兴建水利工程给予很多优惠政策。给予长期低息或无息贷款是联邦政府扶持农民兴建水利工程的一个有效方法。对于一些农民急需而又缺乏资金的工程，只要农民提出申请，联邦政府会迅速提供必需的、长期无息贷款或低息贷款，偿还期限可长达50年。农民在还清全部贷款后，水利设施产权则归农民所有，这样既提高了农民兴建水利工程的积极性，又促使农民管好用好水利工程，建立起良性循环的经济机制。这种做法创造性的解决了农民“小有言”的问题。联邦政府为了鼓励农民兴建水利工程，还采取向农民免费补贴工程款的办法，一般补贴金额为工程总投资的20%。在税收方面，水利工程免交任何税赋。由于美国联邦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有利于水利建设与发展的措施，使得一大批水利工程迅速兴建起来并很快发挥作用，为优质高效农业创造了条件。
　　
　　管子的论述，以及美国发展水利提高农业生产力的成就，就是这一爻“需于沙，小有言，终吉”的阐释与实践。
　　
　　第三爻：需于泥（泥河），致寇至。
　　
　　需要泥河流域的土地以生存，是为“需于泥”。国家、族群的发展或者迁移，需要新的土地满足生存需要。这个过程必然与其它利益相关的国家、族群发生争斗，是为“致寇至”。换句话说，族群或国家需要以发动战争的形式侵占、抢夺他人的土地以获得生存空间。这种情况，只要保持不骄不躁、小心谨慎的态度，即使不能全胜，也能立于不败。
　　
　　这一爻讲解决民生的困难——争夺新土地，开拓新的生存空间。
　　
　　在这里解释一下“沙河”和“泥河”。第二爻的“沙”很可能指的是山西境内的汾河支流沙河。第三爻的“泥”很可能是甘肃庆阳的马莲河，马莲河在秦汉时期叫做“泥河”。“需于沙、需于泥”很可能记载的是周人先祖从山西汾河流域迁往甘肃泥河流域的这一历史事件。
　　
　　《史记》中记载：夏朝时期周部族首领不窋（zhu），因为不满夏朝政治，被罢免官职，于是不窋率领族人逃到“戎狄之间”。据学界研究，不窋率领周人所到的“戎狄之间”，在今天甘肃陇东的庆阳一带。从“需于泥，致寇至”的内容来看，与周人先祖不窋迁徙甘肃庆阳相符合。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着名学者钱穆先生提出周族起源于今天的晋南汾河流域。之后，很多学者对周族的起源、活动地域、迁徙等作了考察，或主张周人起源于关中（甘肃庆阳）说，或赞同山西说。当今汾河支流有南沙河、北沙河、九院沙河、冶峪沙河等。“需于沙”的“沙”指的是汾河的支流沙河，那么就可以断定，“需于沙、需于泥”记载的是周人先祖从山西汾河流域的沙河地区迁往甘肃庆阳泥河流域的这一史实。
　　
　　从不窋“奔于戎狄”之间开始，到他的十二世孙古公亶父率领族人迁往岐山，这期间500余年周人是在甘肃庆阳的泥河流域生活的。《史记》中仅仅简单的记载了这500年期间12位周族首领的传承，对于周族在泥河流域的生存、发展、壮大等具体历史事件今天我们已经无从知晓。今天我们反观周人的这段历史，能让一个迁徙民族立足于新的地区，并且能实现在新地区长期发展、不断扩张，证明这个民族具有高尚的生存智慧以及强大的生存能力。
　　
　　古公亶父迁到岐山之后，历时三代人，至周文王当政期间，基本征服了居住在渭河流域的大部分族群，建立起了周人的区域性霸权。周文王去世前，在关中平原的中心位置建立了新的都城“丰镐”，至此周人完成了国家权力从渭水西部的周原向东部的转移，标志着国家领土进一步扩大。周文王去世后，周武王率西土武装东征，成功灭商，完成了天下归周的历史大业。
　　
　　周人从一个边陲少数民族部落，最终实现一统天下，其扩张历史堪称民族生存空间竞争的经典，其成功的秘诀被周公总结为四个字——敬慎不败。周人一再扩张其生存空间，最终获得天下，就是这一爻“需于泥，致寇至”不断实践的结果。
　　
　　第四爻：需于血（恤），出自穴（宀，政府）。
　　
　　需要来自于官府的救济，是为“需于血，出自穴”。换言之，保障民生安全是国家的基本责任，国家必须振恤穷困、帮扶老弱病残。只有对遭受穷困的国民进行举救，保障基本民生安全，才能赢得人民的真心追随。言外之意，统治者的权威以及权力的合法性来自于保民惠民。
　　
　　这一爻讲民生的基本要求——政府必须能保障基本民生，救济穷困、帮扶老弱。
　　
　　1929年至1933年的美国大萧条期间，有1700万人失业，失业率高达20%。由于当时美国没有社会保障制度，失业者及其家属面临十分严峻的困境，他们只能靠地方政府和私人慈善机构的帮助度日，但资源有限，对于庞大的失业人群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在经济大萧条期间，美国医生汤森提出了一项直接向老年人发放养老金的提议，这一提议获得了广泛支持。为了回应这一提议，总统罗斯福组织了一个由劳工部长领导的委员会，制定了一项重大的社会福利计划。这就是美国《社会保障法》的由来。1935年8月14日罗斯福总统签署了《社会保障法》，并很快获得了国会的批准。
　　
　　罗斯福推动《社会保障法》的初衷是要把美国人从恐惧及担忧中解脱出来，使退休的人老有所依，使失业的人不致一无所有，使贫困的人得到救济。罗斯福在签署《社会保障法》时说：“过去百年文明社会的发展伴随着惊人的工业变革，使人们变得没有安全感。年轻人开始担忧他们将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有工作的人担心自己是否会失业。现在这部法律虽不完善，但却是一个初步的基石。简单地说，它可以满足人们的基本需要，同时健全美国的经济结构。”
　　
　　在这部法律通后的几十年里，不断修订完善，保障覆盖范围日益广泛，对疾病穷困、鳏寡孤独、老弱残疾等都有相应福利保障。社会福利大幅提升的同时，社会保障支出也成为了联邦预算的主要部分。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统计，2022年联邦政府总支出为6.3万亿美元，其中1.2万亿用于民众的退休金，占支出的19%，医疗费用1.34万亿，占支出的21.2%，两项合计占联邦政府财政支出的40%还多。虽然社会保障支出成为了政府最大的支出，但这正是政府存在的主要使命所在。罗斯福总统说：“如果不能照顾老人和病人，不能为中年人提供工作，不能将年轻人吸收到工业生产中，听任无保障的阴影笼罩每个家庭，这个政府就不能存在，或不应该存在。”
　　
　　罗斯福总统推动的社会保障事业，以及其关于政府责任的言论，就是这一爻“需于血，出自穴”的生动阐释和实践。
　　
　　第五爻：需于酒食，贞吉。
　　
　　需要甘美的酒食，遵从公平、公正，为善。言外之意，追求美好富裕的生活，同时能兼顾公平与效率，能调和贫富矛盾，能合理分配社会财富，这样称之为“贞”，称之为“中正”。
　　
　　这一爻讲治理民生的宗旨——兼顾公平与效率，调和贫富矛盾。
　　
　　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对于处理公平与效率、控制社会贫富差距、合理分配社会财富等问题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
　　
　　美国崇尚“自由市场经济”，在其初次社会财富分配过程中推崇效率优先。为了保护效率优先，美国在初次分配过程中全力确保市场公平，从而帮助有竞争力的经营者做大财富蛋糕。对于如何营造公平的市场，美国政府采取两个手段：首先是破除垄断，其次是鼓励开放性自由竞争。打击垄断、鼓励竞争，这两个原则，是市场道德的基石，也是永久保持市场活力的密码，放之四海而皆准。正是由于美国施行这两个原则，使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具活力和吸引力的市场，同时也使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体量的经济体。这一切都是“推崇效率优先”的结果。
　　
　　推崇效率优先，在做大社会财富蛋糕的同时必然会扩大社会贫富差距，这是市场经济的内生问题，无法避免。为了社会公平，缩小贫富差距，美国政府通过提高最高个税税率来实现。简而言之，就是国家征收富人更多的钱来补贴穷人。美国通过大幅提高个税税率，对社会财富进行第二次分配，有效改善了政府的财政状况，使政府有更多的财力投入到社会保障事业，从而调和了贫富矛盾、保障了社会公平。
　　
　　美国的第三次社会财富分配的核心精神是——抑制“个人财富垄断”，鼓励个人财富回归社会，建设发展机会均等的社会。为此，美国设立了高额的遗产税、赠与税，有力保障了财富的良性流动，极大促进了社会慈善事业的发展。除了法制手段，美国政府还积极宣传慈善价值观，推动财富向第三次分配流动。同时为了促进美国的慈善环境更为健康，政府推出了大量慈善相关制度。比如通过税务制度设计，确保善款能够更直接地向社会分配层面流动。据统计，2019年美国个人、遗产捐赠、基金会和企业向慈善机构捐赠了约4496.4亿美元，占GDP的2.09%，是全球慈善捐款最多的国家。保守估计，掌握在慈善机构手中的社会财富不低于美国国家年度GDP的10%，慈善资金规模应该也是全球最大的国家。
　　
　　亚当·斯密在其着作《道德情操论》中说：“如果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成果不能真正分流到大众手中，那么它在道义上将是不得人心的，而且是有风险的，因为它注定要威胁社会稳定。”美国通过三次社会财富分配，兼顾了公平和效率，调和了贫富矛盾，保证了美国社会的健康稳定发展。美国社会的财富分配制度，虽不完美，但其距离“中正”可谓“不远矣”。美国的社会财富分配实践，就是这一爻“需于酒食，贞吉”的应用。
　　
　　上六：入于穴（宀），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儆，戒）之终吉。
　　
　　有三位盗抢者，进入官府，是为“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换言之，有诸多盗贼偷盗公共财物。主政者对于偷盗、侵占公共财产行为能有所戒备，最终能获吉利，是为“敬之终吉”。换言之，对于贪污、侵占公共财产的行为，必须通过思想道德教育和法律制度管理进行预防。言外之意，预防贪污腐败，保证国家财富的民有、民享，是统治者始终不懈的责任。
　　
　　这一爻讲治理民生的弊害——防止贪污、盗取国家财富。
　　
　　美国建政之后腐败问题随之而生，但是随着反腐败机制的逐步建立和完善，腐败行为得到了有效的防止或惩处。美国反腐败有两个工具，第一个是道德制约，第二个是法律制约。换句话说，从思想和行为两方面防备，注重事先预防，而不是事后惩罚。
　　
　　美国的政府道德制度由“政府道德准则”和“政府道德法”构成。《政府道德准则》是以总统令形式颁布的，这是针对联邦官员和雇员而制定的道德规章，违反规章者可能受到谴责或撤职。《政府道德法》是由国会通过的，该法具有法律效力，使得道德规范不再仅仅依靠本人信念和觉悟来维持，而是通过国家法律的强制性和权威性来保证。《政府道德法》是美国反腐败法律体系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并在地方和各政府部门中具体落实和执行。
　　
　　美国注重对违反从政道德行为的依法严惩，在诸多法律法规中都将违反从政道德的行为规定为刑事犯罪，公职人员一旦违反道德准则，不仅面临行政处分，甚至还要被刑事问罪。
　　
　　美国反腐败的另一个工具是广义的法治。1789年3月4日美国正式通过的宪法本身就是防止和反对腐败行为的一部大法。尽管宪法没有直接反腐防腐的具体条款和文字，但是美国宪法中明确规定的制衡原则就为约束政府官员不当行为的法律机制奠定了基础；同时宪法修正案中规定的一些公民权利和自由也为人民监督政府官员的行为提供了重要保障。
　　
　　1926年出版的《美国法典·刑事法卷》在第201条至209条规定了与政府官员贪污贿赂行为有关的各种罪名和刑罚，包括贿赂公务员罪、贿赂证人罪、公务员受贿罪、证人受贿罪、国会议员及其他政府官员非法收受报酬罪、国会议员及其他政府官员从事有损政府事务罪、政府官员假公济私罪、政府官员收取来自非政府报酬罪等。此外，《美国法典》每六年修订一次，每年有一补编，收入当年国会通过的法律。
　　
　　健全的法律和司法体系是防止和惩治腐败的重要制度核心。除了美国宪法、刑法外，美国还针对反腐败专门立法，同时从立法上强化反腐败机构和手段。1970年通过的《有组织的勒索、贿赂和贪污法》扩大了联邦司法机关在惩治腐败官员上的管辖权，提高了腐败犯罪的刑罚级别，赋予执法机关使用窃听、电子监控等更为灵活的调查手段的权力。1978年美国颁布的《监察长法》规定，在政府的各行政机关内设立监察长办事处，这是美国联邦政府强化防贪肃贪的重要机构。
　　
　　美国国家反腐败的成功，就是这一爻“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的生动实践。
　　
　　以上是《需》卦的全部内容，我们可以简单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国家如何制作蛋糕、分配蛋糕。这是国民经济的核心问题，古今中外皆然。《需》卦是国民经济的“第一性原理”。因此，学习了《需》卦，就具备了相应的政治经济领导力。
　　
　　有人可能会问，《易经》的本质用途是政治经济领导力，为什么要假托“算卦占卜”这种形式？难道不怕被异化？确实，《易经》已然严重异化了，今天华人世界搞《易经》的99%都是用来算命、看风水。这里我要说“但是”了，和《易经》的异化相比，《易经》能“传下去”才是第一位的。设想如果没有这些有迷信色彩的“算命、看风水”的用途，在几千年的沧海桑田变迁中，《易经》恐怕早就失传了。
　　
　　《隋书》中记载：“及秦焚书,《周易》独以卜筮得存。”当年秦始皇焚书，因为《易经》被定性为占卜书籍而幸免于被焚。今天看来，这个荒诞情节颇具黑色幽默的意味。
　　
　　行文至此，不觉感慨于孔子畏于匡所发之感慨：“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佑，《易经》必将以其真实面目发扬光大！就在当下！就在中国！